沈捷这下,哑口无言了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没错,许悠然说的确实是实情!他的母亲,确实是个大问题,是横在他跟杏儿之间的最大的阻碍!母亲过去在白梅的挑唆下,对杏儿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。
白梅和翡翠出主意,母亲打先锋,将杏儿在京城的产业骚扰了个遍。平日里,去参加什么聚会,也明里暗里的,要说些杏儿的坏话。目的,就是想要把杏儿给搞臭,给抹黑!
关于母亲的作为,他一回到京城,手底下的人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。他也多方打听过,甚至跟父亲求证过,手下的人所说的话并无半点虚言。甚至,还多少替母亲隐瞒了一些很见不得人的龌龊手段,那手下也不是有意要隐瞒,而是实在没法说出口。
沈捷微微闭了闭眼睛,旋即又猛然睁开,紧紧的盯着许悠然,肃然道:“我的母亲,是我的母亲!我对杏儿的心意,一如既往,未曾改变过半分!日后,等弟弟妹妹长大了,我可以独立开府,搬去定国侯府居住!”
弟弟沈睿和沈翔,今年都十一岁了,再过几年就可以成亲了!古来树大分枝,母亲又最是宠爱两个弟弟,自然会跟两个弟弟中的一个过日子。那么,他搬去定国侯府生活,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!
许悠然跟他想的可不一样:“你,你可是老大,这长子给父母养老,可是天经地义的!你搬离镇国公府,独立生活,那可是不孝的行径,也不怕御史大夫弹劾你一个不孝之罪?”
又或者,只要你的母亲去衙门告状,说你忤逆母亲,为了一个女人,就要抛弃父母,那可是于官声相当不利的!
沈捷的脸都绿了,是被气的,也是被噎的。
好吧!他承认,许悠然说的,很有几分道理!
看来,他想要跟杏儿在一起,还必须得搞定自己的母亲先!今后,他的任务很重,首先得对母亲进行思想改造,然后才能有资格对杏儿提亲!
“还有啊,镇国公府太复杂了,并不适合杏儿生存,她是个喜欢清静、舒适和安宁之人,崇尚大自然。可是,你仔细想一想,你家里那个坏境,能让杏儿过得幸福快乐么?”许悠然又冷冷的刺了一句。
沈捷不服气的道:“谁说我家里乱啊?老太太和那些鬼魅,都已经被赶出去了!那些小妾和通房丫头,也都被赶走了,镇国公府邸里已经一片清明了,怎么到了你的嘴里,就仿佛狼窝虎穴似的?这没影儿的事情,你可不要胡说八道,没得把杏儿给吓着了!”
再胡说八道的话,可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!
沈捷目光灼灼的瞪着许悠然。
许悠然瞪回他,冷冷的笑道:“哼!是不是胡说八道,我说了不算,得用事实来说话!你的父亲,不是有一个叫柳含烟的外室么?那个女人,可是在皇室长大的,又在宫里打滚了多年。能成为太后娘娘身边一等一的贴身大宫女,没有足够毒辣的手段,以及七窍玲心,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!”
沈捷皱眉,不悦的道:“那人只是个外室,连镇国公府的大门都不让她靠近,可以忽略不计!”自打他回到京城,父亲去那个女人那人的次数,已经很少了。一个月里,最多也就那么五六回。
据手下的探子禀报,父亲去那个女人那里,估计一半是为了去看那个便宜弟弟沈和,一半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吧?父亲虽然跟母亲的关系降到了冰点,跟母亲分房睡已经很久很久了,但是在他的心里,其实还是对母亲很有感情的。
在府邸里的时候,他也没有去睡别的女人,为的是不想刺激母亲。想女人想得狠了,就去柳含烟那里纾解一下。说到底,那女人其实不过是父亲的玩物而已,实在没有必要过于紧张了!
见沈捷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,许悠然不禁嗤笑一声,毫不客气的嘲讽道:“果然是军营里出来的人,把事情想得也太简单了吧?回去好好的清查一下,看有没有柳含烟的细作?尤其是你两个弟弟的跟前的人,看是否被人收买了?没得到时候,自家弟弟是怎么没有了,也稀里糊涂的!”
在一个很偶然的场合,他非常意外的见识到了柳含烟的狠毒手段,也曾经提醒过沈翰一次。无奈,那个原本头脑无比清醒的沈翰,压根就没有当回事。看上去,似乎是觉得他大惊小怪,或者是觉得他看错人了。
沈翰当时说:“许侯爷,谢谢您的好意!不过,这种话日后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,柳含烟就不是那样的人。她虽然有点小心思,当时却当真不是心肠狠毒之人,否则的话,太后娘娘那样菩萨心肠之人,又怎么可以容忍得了她?”
得,白说了,他收回之前所的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