哼!还真是应了一句老话:这柿子,都捡软的捏!
莫不是以为,他就没有脾气么?!若不是老大死了,老四流放了,老二又是个怪胎,老五跟老娘有心结,这样的老娘,他才懒得去管呢!每个月让人送些米粮和银钱,也就是了!
只是,他的命苦哇!其他几个就不说了,单单说老五吧,估计在杏儿安然回来之前,老五恐怕连靠山屯的地界都不会踏足半步!这个地方,带给他太多痛苦的回忆,而老娘是那个导致他妻离子散的罪魁祸首。这样的老家,换了谁,也迈不动回来的步伐!
姜氏说不过柴亮,干脆就坐在了地上,双手用力拍打着地面,嚎啕大哭。一边哭,一边说着自己的委屈,数落着儿子的不孝,孙女的恶毒,长公主的忘恩负义。
哟!这还捎带上长公主了!长公主忘恩负义?这哪跟哪啊?她怎么就忘恩负义了?真是瞎扯,说谎话,连都不红一下!
柴亮听了,脸色相当的难看,阴沉着脸拂袖而去。
三天之后,他就带着妻子儿女,收拾了金银细软离开了靠山屯。太阳出来的时候,靠山屯已经被飞奔而去的马车抛得远远的,姜氏反应过来,她唯一可以拿捏的儿子,已经离她远去了。
而且,这一走,或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!
十有八九,她差不多是失去这个儿子了!
姜氏的眼里,终于有了泪光,隐隐有了害怕和悔意。这唯一还可以指望的儿子,也跟她离心离德了,日后她还能依靠谁呢?老五么?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,恐怕是不能依靠的,她把老五给害惨了。
她害得老五妻离子散,那也就罢了,偏偏那个安静竟然会是长公主殿下,是这安澜国第二尊贵的女人(圣上公然说,第一尊贵的女人是太后娘娘,再来就是长公主,皇后都要靠后,世人皆知)。老五,能不恨她这个阿娘么?
姜氏虽然趋炎附势,又有点缺心眼,被柴荣和刘氏给卖了,还乐颠颠的帮他们数钱。但是她那是被利益和虚荣迷糊了眼睛,却不是真的傻。她自己也清楚,在老五的事情上,她确实做得很不地道,确实做得有点缺德。
柴亮举家迁往京城,走之前,将自己的家和杏儿家,都托付给了柴勇的外公外婆。陶然居的管家,一年前就是黎大叔,是杏儿非常信任之人,也是非常值得信任之人。如今柴亮匆忙放手,倒也无碍。
消息传到梨树屯,蒲大娘的眼里不禁闪过一丝阴狠:“这丑丫头,怎么就不干脆死了呢?死了倒好,她死了的话,就不会干涉长公主的决定了!她死了的话,安静一定会把我们接进皇宫,好好享福!”
“你个死老婆子,你疯了不成?!”蒲老爹大惊,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,又惊又怒。
哎呦喂,我的老天呀!她不想活了,可别连累他跟木兰啊!一年前,杏儿刚在梨树屯附近修建了一个新式的农庄,提升木兰做了农庄的管事。半年前,木兰好不容易处了一个很不错的对象,女儿的前途还是非常光明的,在这个节骨眼上,可千万别被这不知死活的老婆子给搅和了!
木兰推门而入,看着自己的母亲,眼底满满的都是失望:“阿娘,您就不能消停一点么?好好的,这又闹什么啊?兴国公主,是您可以骂的么?”
蒲大娘啐了女儿一口:“我是她的外婆,有什么不敢骂的?骂什么,也没有大碍!”
木兰不禁冷笑一声,寒声道:“外婆?兴国公主的外婆,可是太后娘娘!莫非阿娘以为,您可以跟太后娘娘比肩么?”
蒲大娘一愣,被女儿的话给噎住了。
是了,那丑丫头杏儿的外婆,可不是太后娘娘么?这么说来,她还真不能自称自己是那丑丫头的外婆了!哎呀,这不是欺负人么?明明,她也可以算是兴国公主的外婆的!
“阿娘,你好自为之吧!如今,就连杏儿嫡亲的祖母,在律法上,都已经跟杏儿姐弟五人没有关系了!你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便宜外婆,蒲家又曾经很对不起长公主!”
说到这里,木兰的脸上满是羞愧之色,咬了咬牙,发狠的道:“把长公主当牛做马不说,甚至还起了不轨之心,想要对长公主行龌龊手段!长公主当年的珠宝首饰,也被你们卖掉了大半,如果太后和圣上要计较的话,你们恐怕早就没有命活着了!”
这话一出,可把蒲大娘吓到了。
当年啊,她的大儿子,可是想要强奸长公主。想要得到人家的身子,却又看不起人家是个“孤女”,连名分都不愿意给,就想要这样把人家给强占了。那个时候啊,长公主日防夜防,就跟防贼一样的防着她的大儿子,这才挑过一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