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捷不由分说的,就将她揽入了怀抱,在她的耳边低语,柔情缱绻:“想你了,自然就来了!不想失去你,所以就来了!丫头,答应我,不要离开我,不要放弃我!”
杏儿使劲挣脱了他的怀抱:“我是不会给人家做妾的,而且还只能做贱妾的那种,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!”
他已经有贵妾了,良妾也有了,此时只能纳贱妾了。安澜国的律法规定,只能有一妻,一贵妾,一良妾,贱妾三个,通房丫头没有限制。
声音还未落,就又猛然抬头,狠狠的瞪了他一眼:“准确的说,我的男人,只能有一个女人,那就是我!而我,也只会对正妻的位置感兴趣!如今,你很明显的,已经没有资格了,已经出局了,不在我未来夫君的候选人的行列了!”
沈捷瞪大了眼睛,又惊又怒:“未来夫君的候选人?!”
杏儿白了他一眼:“正是,而且还有好几个呢!”
沈捷声音严厉:“你敢?!”
杏儿冷哼:“我怎么就不敢?你是我的谁啊?又凭什么管我?”说到这里,声音陡然提高,好笑的道:“哦,莫非是只准州官放火,不准百姓点灯么?这就是安澜国的一品侯爷啊?哼!可惜了,我不怕!”
她身姿笔直的站在那里,目光灼灼如焰,红扑扑的小脸蛋上,满是倔强和挑衅。骄傲的她,简直是要踩到云彩上了,看得他的心不禁一滞,竟然带了几分的慌乱。
“只准州官放火,不准百姓点灯?”他喃喃的反问了一句,眼里有些茫然,目光带着询问看向杏儿。
“意思就是,做官员的可以胡作非为,老百姓却连正当活动也要受到限制,其实就是跟强盗差不多!”杏儿嘲讽的一笑,眼里光芒潋滟,整个人带着一种清冷孤绝,宛如那傲雪的寒梅。
“丫头,你……”对上她那清澈又冰冷的眼神,沈捷那斥责的话儿,就再也说不下去了,心里又心疼又难过,百般的滋味在心头。
杏儿睃了他一眼:“我咋地啦?我有说错么?瞧瞧你,都有九个国色天香的女人了,我怎么就不能有夫婿候选人啊?我总不能因为你这片已经飘远了的落叶,就放弃一大片森林吧?!”
“落,落叶?!”沈捷大惊,好看的双眸眯了起来,看向杏儿目光,却蓦然严厉了起了,声音里带着一丝伤痛:“你,你竟然把我比作落叶了?”还有,她说的什么话啊?森林?莫非,她竟然已经有了好多夫君的候选人了?嗯,那个知府大人应该是一个,还有谁啊?还有几个啊?
沈捷忽然觉得,心里的某一处,一下就空缺了一大块,觉得他对杏儿越来越没有信心了。这丫头长大了,心思也越来越难以看懂了,让他有着非常无措的感觉。说来,其实却也怪不得她,谁让他的家里有那么多莺莺燕燕呢?这换了谁,心里也不会痛快,也会为自己找后路的。
他叹了口气,深情的凝视着杏儿,声音低哑酸涩:“丫头,是我对不起你!请你给我一个机会,也给我一点时间,请相信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!”
杏儿也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,皱眉道:“翡翠郡主的事情,我可以谅解,毕竟你以前跟她是有婚约的,而且晋王也是个惹不起的。最关键的是,还是圣上赐婚,谁也没有办法!”
沈捷听得眉开眼笑:“就是,那是圣上赐婚,不答应的话就是抗旨,确实没有办法。杏儿,你真是善解人意,是个好姑娘!”
话音未落,就听杏儿冷哼一声:“得意的太早了吧?我啊,可不是什么事情,都是善解人意的!翡翠郡主的事情,我确实可以不计较,但是你那个贵妾的事情,我可没有办法不计较!她啊,可是你的青梅竹马,是你母亲的宝贝侄女儿!我想要不了两天,你就得跟她圆房了,就会好得如胶似漆了!”
沈捷惊诧的看着她,没有想到,她竟然会这么的说!这就是说,她也吃醋了?吃醋了,也就是她的心里还是很在乎她吧?否则的话,绝对不会这么的咄咄逼人!
“杏儿,那个梅儿妹妹……”
沈捷的话,刚说了个开头,就被杏儿劈头盖脸的打断了:“梅儿妹妹?哼!叫的倒是挺亲热的!在我面前都叫得这么亲昵,那么在那个白梅跟前,是不是得叫心肝宝贝了?!”
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蛋,瞬间就变得铁青,眼底有很深切的伤痛和悲凉,跟她十二岁的年龄,极其的不相符。就仿佛一个年近百岁的老人,经历过多少风霜雨雪似的。
她的一双眼眸,如一汪幽深的寒潭,深不见底。稚气未脱的脸庞,似乎染上了万年不化的寒冰,让人不敢对视。
话说,对于那个白梅,杏儿确实非常的介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