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捷面色一寒,冷冷的扫了她一眼,眸子有怒火在燃烧。双手,下意识的,就紧握成拳。周身寒气逼人,王妃看得不禁心头一跳,见女儿依然浑然不觉,只有摇头叹气。
沐清风不满的嘀咕了一句:“就这一点,其实还不够抵偿饭馆的摆设呢,那天可是摔碎了不少值钱的宝物呢!其实有一个古董的花瓶,就值五千两银子呢(其实,那些“宝物”,大多数都是假的)!”
翡翠郡主一下就炸毛了:“我呸!你个低三下四的狗奴才!那个贱丫头那么好,你是不是看上她了?哦,对了,听说你在她家住过挺长的一段时间,你是不是跟她有一腿了?跟她上过床吧?”
沈捷听得额头青筋直跳,猛然打断她的话:“你给我闭嘴!简直不可理喻!”正说着,晋王也来了,听了女儿的这番话,也觉得脸上无光,脸上就讪讪的。
“王爷,王妃,这退婚书,还请王爷和王妃帮忙签了!翡翠郡主这般端庄良善的女子,沈捷确实高攀不起!”沈捷怒气腾腾的,将退婚书推到了晋王的面前,沐清风非常机灵的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砚台,沈捷亲自磨好墨,并递上去一支毛笔。
“王爷,请签字,就当是沈捷恳求王爷,求王爷成全!”沈捷深深弯腰,双手捧着毛笔,递在晋王的眼前,态度恭敬,姿态放得极低极低。
晋王目露凶光,定定的看了沈捷好久,吐字如冰:“沈捷,你欺人太甚,本王绝对不会答应!”当即拂袖而起,怒吼一声:“来人,送客!”
“告辞!”沈捷大步而去,没能退掉婚事,他的心里很不痛快。这个翡翠郡主,他是打死也不会娶,即便没有杏儿的存在,他也不会娶她为妻的!只要想一想要跟这样的一个女人同床共枕过一辈子,他就不寒而栗,忍不住心惊胆寒。
第二天,沈捷正在书房里写书信,沐清风来报:“少主,老太太来了,吵嚷着要见您!看那样子,是要找您算账的!您赶紧去前厅,老太太扬言,一盏茶之内您不过去的话,她就要闯进书房!”
沈捷眉头一皱,眼底闪过厌烦和轻蔑。一定是那个翡翠郡主,去镇国公府告状去了,指不定又想要玩什么花招呢!躲避也不是办法,就去见见吧!
来到前厅,刚走到门口,一个茶盏就砸了过来,伴随着老太太尖刻的怒骂:“你个王八羔子,忤逆不孝的东西,竟然敢打我娘家人的脸!晋王府,也是你可以去撒野的地方么?翡翠郡主愿意嫁给你,那是你高攀了,是你的福分!你这不要脸的东西,竟然还敢瞧不起她,还想着要退婚?!”
老太太气吼吼的说着,又是一个茶盏砸了过来,沈捷轻巧的一闪,没有砸中。老太太火冒三丈:“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,你还敢躲闪?!”
一怒之下,飞快的拔下头上的发簪,对着沈夫人就扔了过去,沈夫人躲避不及,发簪刚好落在她的额头上,留下一个深深的伤口。顿时,鲜血淋漓,触目惊心。
“阿娘!”捷大惊失色,,猛地扑了过去,惊慌的大喊:“来人啊,快去找大夫!”
沈夫人脸色苍白,虚弱的道:“捷儿,阿娘没事,不用担心!”笑容,非常的勉强。一看,就是惊吓过度,伤口也势必很疼。
沈捷报连忙掏出手绢,按住伤口,目光如炬的看着老太太,冷声道:“反正,我就一句话:这门亲事,我是不承认的!谁订下,就谁娶!说破天,那个翡翠郡主,我也绝对不会娶!”
老太太使劲的一顿手中的拐杖:“你敢?你如果不答应,我就不走,就在这府里住下来!”摆出了一副无赖的样子。
沈捷冷笑:“那你就住吧!我走,这总可以了吧?!”
果然,老太太就住下了,每天颐指气使的,俨然一副老太君的架势。这也就算了,她毕竟也是沈府的老太太,住在定国侯府,也没啥不可以的。只是,她居然还招来了她嫡亲的小儿子一家,还有两个出嫁的女儿,以及好几个远房亲戚家的闺阁女子。
就连那讨厌鬼翡翠郡主,也打着探望老太太的旗号,住进了侯府。这下可好了,定国侯爷就跟个菜市场似的,整天闹哄哄的,让沈翰和夫人头疼不已,敢怒而不敢言。沈捷一去不回,住去了香满楼的后院,再也没有回过家。
定国侯府的下人,觉得自家侯爷也忒可怜了,就忍不住在私下里议论纷纷。没有几天,京城里就流传出了这样的消息:镇国公府的老太太,倚老卖老,先是逼得镇国公搬离了镇国公府,如今又逼得定国侯有家不能回。也不知道,那镇国公府真正的主人,到底是谁?定国侯府的主人,又到底是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