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听了亲哥哥的后半截话,心里惊讶之余更加气恼嫉恨,怎么什么好事都让林炎冉碰上!
才从林炎姝那里打听到三皇子在回京路上救了姑母她们几人,依着林炎姝现在对三皇子的热情,还想着什么时候她也能见见传闻中的京城四公子之一,可今日就听说三皇子对林炎冉客气,她算什么东西,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片子,凭什么让三皇子客气?!
琴姨原本不赞同林炎冉的做法,想要上前去代为客气几句,被林炎冉拉着就出了店门,只余下背影给那兄妹俩。
“你还别说,她小小年纪,身段模样倒是不差,再加上她那骨子里的倔强脾性,倒是很勾着人呢……”樊栋盯着林炎冉小小背影自言自语,忽而看到她走过的地方掉落了一个荷包,上前捡起来,准备追上去还给她,马车却已经走远了。
樊芙见他一副痴傻样,气得就差没吐血了,越发嫉恨林炎冉起来,忍不住上掐一把自家被迷了魂的哥哥,抢过他手里的荷包,吼道:“哥!你嘀咕什么呢,莫不是也被她那贱样勾了魂去!”
“什么话!”樊栋被掐的疼了,皱着眉头看自己妹妹,道:“你哥我心里想的都是富贵财权,等有了钱和权,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?!把荷包还我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,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!这个荷包……”樊芙恨恨的瞪一眼已经看不到背影的林炎冉,看了看手上的喜上眉梢荷包,绣工还算精致,摸摸里面除了香粉什么也没有,本打算扔了。
忽而她想到今晚将军府有家宴,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人回来府里吃饭,何不趁着有外人在,人多嘴杂的,让她吃瘪,也好出出这几天的恶气。
樊芙心生一计,想着等会儿回府再找林炎姝商量一下,晚上一定要让林炎冉出丑才行。
心里有了计较,面上转了脸,笑眯眯的说道:“还你便还你,赶紧帮我挑个礼物送给姑姑,只要芙儿哄得姑姑高兴,说是你送她的,她还不在姑父面前替你美言呐,到时候别说父亲,就是哥哥也说不定能寻得一官半职的,可不美哉!”
“那是,妹妹可是要帮哥哥这个忙,等你哥哥我好了,以后有什么好处,还怕少了你的?!”樊栋没理会妹妹的前后变化,似模似样摇着纸扇,一副风流公子哥样子,紧着樊芙一起进店里挑选礼物。
林炎冉一回府就去了老夫人住处,将佛珠递了进去,自己却带着琴姨在门外等着,没老夫人允许也不乱闯。
不消片刻,老夫人房里的曹麽麽便出来,让她进去。
林炎冉知道老夫人不仅不喜欢她母亲,连带母亲身边的人都看着不顺心,故而她让琴姨在门口等着,自己则进屋请安。
“炎冉给祖母请安来了,祖母今日可好?!”林炎冉站在里屋中央,微微福身行礼。
“平日里也不见个人影,怎么今日倒想起我这老婆子,还送了东西过来。”
林唐氏平素都是靠在炕上,能不下床便不动,今日这会儿已经换到靠窗边的椅子上坐着,手里拿着林炎冉送的那串翠绿的珠子,对着窗棱子里透过来的阳光,看珠子的成色,似乎颇为满意,虽说的话很呛人,但面上脸色倒比平时见了她要好得多。
“炎冉想起那天嘴笨,在众人面前讨了嫌,这两日除了去佛堂就是想着如何来祖母这里赔个礼,今日逛街一眼便瞧中了这串珠子,觉得很合适,就买了送过来,祖母平日里的那串小叶紫檀木珠,虽是宝贝,可到底有些时日了,珠子上的璎珞和绳头都不结实,想拆下来又知道祖母素日手里离不开珠子,便想着买串新的,让祖母试着用几日,将那串旧的换下来,待重新串好,若是祖母还是觉得木珠子顺手,便将这串收着便是了,只要祖母开心就好。”林炎冉双手交叠身前,垂着脸,站的笔直,一副恭敬模样回话。
唐氏见她如此乖顺模样,看一眼手腕上的旧手串,再摸着手中的新珠子冰凉滑顺,算是比较合心意的,脸上神色松了松,比之前好看一些,只淡淡道:“你到是个有心的。”
“祖母喜欢便好。”林炎冉这才抬眼看着老夫人,见她颇为欣慰的点点头,又接着说道:“炎冉自知平日里不会说话,经常会惹得祖母生气,便总不敢跑过来打扰,若不厌烦,炎冉自当日日床前尽孝。”
“你莫要时不时耍脾气舞刀弄枪的,就算是对我老太婆尽了孝心了。”唐氏一听她要日日过来讨嫌,心下觉得膈应。
但想着毕竟是亲孙女,刚刚又送了个讨喜的物件哄她开心,不好立即发作,只道是她转了性子,一心向好,讪讪的寻着她往日的事情教导一番。
“炎冉自是谨遵祖母教导,已经想通了,习武毕竟是男儿家的事,炎冉还是专心绣花读书的好。这两日没事就在房里抄写经书,送去佛堂供奉着,以后也会诚心礼佛,跟祖母好好学习。”
林炎冉就没想过靠着这串珠子能换得老夫人欢心,也不甚介意那些讥讽的话,现如今她要的,是两人关系转好的开头。
她没指望过老夫人会把她当宝贝一样放在心里疼着,只要不再讨厌她就好。
再者,一想到日后自己一定会代嫁去东启国,完成那九死一生的事,再也见不到林家人,也不由心生凄惘,如此,不若就在府里的时候,多尽尽孝心也是好的。
唐氏听得她这番话,拿眼去询问自己身边贴身的麽麽,见曹麽麽点头,证实林炎冉的话,便也不再训斥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