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来仍少年

纳兰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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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三话 初心似锦时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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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工作日后,也就是第二天下班,楚少年拿着两张机票,带着我一同去了南方的小城。

一路上,我睡的东倒西歪,本想着攒点精神问他为什么要带我去南方?结果这一问题被“挤兑”进梦里上演了好几个版本,我实在不想在清醒后再刨根问底儿了。

只遵着一条,他是爷,他什么都能说了算。他一句话,我请半年的假都不是问题。若没他的一句话,估摸请半天都费劲!

S市,享有桥乡之美誉。这里的景色极具江南特色,悠哉游哉的乌篷小船,遍布着苔藓的青石板街,还有古巷里的江南人家,仿佛都是骨子里的最心安处。

“此心安处是吾乡!”站在一座古桥之上,我由衷的感叹着,“好美的地方。”

有着画的多彩,诗的静谧,歌一样的婉转醉人。

小白靠在古桥的石栏上,墨色的休闲装,镶着银圈的鸭舌帽,眸色里含着千山万水,望着我,柔光满溢。

“夫人站好,我要拍了!”

彼时,我正站在古桥下方的半台石阶上,披肩发,背带裤,手上还拽着一束桃花枝,小白骤然说拍照,我为没准备好造型而着急,下意识地脱手松开桃枝,五指张开,遮住了半边脸。

“咔嚓!”

闪光灯闪过,时光定格。

碧绿的春水,斑驳的石桥,小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,明明笑着还怨着的模样。头顶几片未来得及落下的花瓣,也随之定格在半空。

“你快删了,一点都不好看。”我急的快要跳起来。

他把手机举过头顶,无论怎样去抢,都抓不到,我便跳起来也够不着了。

索性趴在古桥上,看碧绿的水,蜿蜒流淌,上头倒映着岸边早开的一枝春桃,偶有清风拂过,落英便投进流水的怀抱,渐渐没了影踪。

远处有大片的油菜花田,似染了明黄的画卷,远远的看着,便让人生了无限的向往。

与北国单调的惟余莽莽相比,江南多彩的春天,早已悄然绽放。

小白拍了很多照片,他说若不是眼看天将微雨,他定会自己带上画夹子,描上几笔山河岁月。

我不屑的回了一句,哼!

他笑,“不对,我说错了,该是江山美人同在!”

古桥石栏斑驳,我不知,它见证过多少代的痴男怨女站在此前互许终生,我只念,而今岁月正好,我的少年风华依旧。

我们比肩而立,不亚于当年面朝大海。

桥下红灯成串酒幌蹁跹,我的手里捏着个大圣糖人,蹦跶在前头回望,调侃,“脚下是青石板街,身后是翩翩公子,不枉老子游乐人间二十载!”

小白摇头,只笑不语。

途经一家乐器店,他便走不动道了,还非得拖着我也钻了进去。

我一看到这种古香古色的宅子,四处摆放着各种古琴,就不自觉地脑补少林寺里的钟声,宁静,久远,多么悠扬,而这种二十四根弦,难遇一知音的玩意儿,只让我一看到就犯困。

店老板很是客气,一看我就是个进来“游山玩水”的,遂第一时间将我请到了门口的摇椅上,让我偿当地著名地日铸茶。

楚少年和他似乎谈的不亦乐乎,半天都没出来。里面不时地传出几声缥缈叮咚的乐声,文人或许会评之曲调为缠缠绵绵的,为嘛我只想到了——唧唧歪歪的……

咳咳。一壶茶见底儿,我决计还是进去附庸风雅一番,要不显得我多没文化?!

绕过了外室,寻着曲调,一路上,我心说这店老板也怪不容易的,卖琴,还要会弹琴,时不时地为客官表演上这么一段儿,有趣,有趣!

江南人家,都喜欢挂那种精致印花的湘妃帘,打外头进入,什么都看不到,只得撩起帘子,抬目一望……

方才的店老板候在一旁,闭着眼睛,静静地聆听着。在他的右边,一个人,一尾琴,娴熟的动作,行云流水般的洒脱,时不时地将我望上一望。

这一望,我脑中只剩下了——风华公子倾城色,唯少年矣!

我万分崇拜的望着抚琴的那家伙,秒变迷妹花痴粉儿,什么古寺大钟,什么唧唧歪歪,全变成了天音仙乐,飘飘袅袅的,砸在已化身一身仙女味儿的我身上……

走出古琴店,那店家老板还在由衷地赞叹,“好琴艺!希望下次有缘,小店十分欢迎二位光临!”

我大言不惭地摆手,与那店家老板笑道,“好说!好说!”

楚小白一直在接电话,面上表情一会儿惊雷滚滚,一会儿阴云密布的。我凑近听听,只听得有个小孩子在电话里奶声奶气地缠着他不放。

我则护送着一颗小石子,一路踢踢踢,表示老子很不悦。

“我姐家的孩子,不过四岁,很缠着我。”挂掉电话,他装模作样的解释了一下。

我摆摆手表示无所谓,“都是小事,楚兄不必多虑。”

楚小白黑线,“嗯!他也没说什么,只想在今年过年的时候,见见未来的……”

“Stop!”我急着打断,“就像你们这些做家长的,一定要在过年的时候管好自家的小孩子,不要一见到我就叫阿姨。我跟你讲,我脾气不好……”

“不是阿姨!是舅妈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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