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这些大汉如此面露不善,张斐的心不由得“咯噔”一下。
王伟缓缓坐起。
“我也知道仅仅如此实在弥补,要不这样,这里有些钱财,就当是给各位的补偿。”
王伟说毕,更探手入怀,拿出自己的钱袋,从里面拿出一部分,放在地上。
“啊?!”张斐面露惊色。
在她想来,这根本就是小事一桩,明显是这些大汉在故意找茬,王伟这样完全就是着了对方的道。
有心阻止,但话到喉咙,却说不出来。
因为她想起,王伟身份特殊,恐怕他这是为了息事宁人才如此低声下气。
却不知道,王伟那个世界,因为扰民闹上法庭而赔偿赔款的事时有发生,他是抱着这种心态才觉得赔钱是理所当然的事。
那些住客,见有如此好事,纷纷出来,看到地上真的放着贝钱,便纷纷露出笑脸。
“别说这么见外的话,再怎么说大家都是邻居,低头不见抬头见,不相干的不相干的。”
一个两个嬉皮笑脸的,一边说着好话,一边弯腰去捡。
“都他妈给我住手!”
酒鼻子大汉一声大喝,把身边的住客统统吓退。
尾随的三个大汉也连拳带脚,将他们统统赶走。
为首大汉蹲下身,捡起那些钱。
“这点钱,可不够啊。”
张斐心中透亮,地上这些钱,都够平常人家好几年的生活费了,这明显是觊觎王伟的钱袋!
尤其王伟一再表现出的软弱,让他们觉得他是一个很好下手的羊牯。
张斐看不过眼,终于忍不住出声:“这里可是国都,你们这么贪得无厌就不怕闹到官府哪里去?”
“谁敢告官?!”酒鼻子大汉徒然一声大喝,立即吓住了张斐。
酒鼻子大汉虎目一瞪,见张斐已经流露出退缩的神色,于是环视了在场所有人。
“你们谁敢去告官!”
那些住客立即低下头,不敢与之直视,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,有好些恋恋不舍地望了眼那大汉手中的贝钱,叹了口气,也是惋惜而去。
酒鼻子大汉见所有人都跑了,回转过头。
“还是说你会这条哭得鬼叫一样的懦夫去告官?”酒鼻子大汉说毕,一爪抓起王伟的衣襟,并将他提起。
“我不会,是我有错在先,既然不够,那这些钱你也拿去吧。”王伟说着,将那袋钱塞给大汉。
“算你机灵。”酒鼻子大汉接过钱,便将王伟一推,推倒在地。
掂量了一下,酒鼻子大汉心中大为满意,与同伴怪笑一声。
“大哥,这家伙戴着面具装神弄鬼的,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货色,原来是个怂货。”
“你没看到他手脚细长的,依我看,这就是个伶人。”
那大汉本来已经很满足,听此,心中起了得势不饶人的心思。
“喂,你是不是伶人,来,给大爷我表演个把戏。”
“你们适合而至,别太过份了!”张斐再次忍无可忍,大声怒骂。
不仅如此,连虚弱的王石也爬出来,厉声叱骂。
“你们算是什么东西,竟敢如此侮辱我王二哥?!”
“我算什么东西?”酒鼻子大汉怪笑一声,忽而大喝:“我是你爷爷!”说毕,就要先前一步,对王石不利。
却听同伴一声大叫。
“大哥,这是个妞!”
酒鼻子大汉立即收住了脚步,转过头,只见自己的同伴一左一右地夹着张斐,张斐脸露惊恐,双手护胸,正要退缩,却被截住退路。
如此姿态,如此身段,大汉只看得双眼发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