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天,青亮青亮的,他一手牢牢抱着刚满四个月的二宝,一手牵着妻子的手,面对着爷爷那塑立庄严的半身石雕像,他禁不住情真意切,泪从中来,语气呢喃的说道,”爷爷,孙儿来看看你,这是您孙媳。看,这是您的乖曾孙女。”
他还想说什么,但跟妻子四目一望,相顾无言,却早已是泪眼朦胧。二宝却看着曾爷爷的半身石像,“咯咯”地开心大笑起来,她还一只手下意识牢牢抓住了爸爸的手,另一只手努力做出向前的动作,似乎是要指向那个跟她血脉与共的老人石像。
此时此刻,那灿烂的五月阳光,从一片迷蒙青雾中升了起来,将片片温暖,洒在了这温馨的一家三口身形上,孩子在父亲怀里雀跃着,伸着手,作势大笑着要扑向一旁的母亲。
这一刻画面的定格,是那样的其乐融融,赏心悦目。
“布鞋老人”和他的家人
过去十几年来,晋川师范大学在华夏大陆北方地区冉冉升起,成为最受关注的综合型高等院校。晋川师范大学崛起的背后,那是一代代晋师大人呕心沥血的奋斗史。而其中,有这样一位“布鞋老人”,将终身精力和心血,都扑身在了晋川师范大学的教学和科研上,甚至在他去世前一刻,还手中握着笔,想着针对学科设置,甚至晋川师范大学的对外形象推广,写成建议书,交给他的后继者们。
他用三分之二的个人生命历程,诠释了一个晋师大人对晋师大的痴迷和热爱,他感动了晋师大人,也感动了所有3900多万晋川行省的父老乡亲。他逝去后,学校为怀念他,感激他的付出,在校园广场新设了十二尊长者半身石像,均是十二位为晋川师范大学成长,做出突出贡献的人,被晋师大人称为“十二长者”。
那个身穿布鞋,匆匆行走在晋川师范大学校园的老人形象,已经丝丝缕缕、深深刻刻的,将他的精神气儿,融入到了晋川师范大学人的气魄和精魂当中。
身为“布鞋老人”的家人,尤其是妻子,就得几乎独自承担起家庭的责任,对一个“学术痴”人来讲,“学术和科研”就是他的一切,就是他的快乐和悲伤,就是他的生活日常和最终追求。或许,这是那些所有标杆或精专人物的通病,也只有这样的通病,让他们成为了这个行当的先贤通达之人。
在他——“布鞋老人”唯一孙儿的记忆里,如果吃饭和睡觉的时间,不算上的话,那么,他一个月到头,也难得见爷爷几面,而父亲,那活托托的,跟爷爷一个样儿。这个家不是他们俩的家,晋川师范大学和整个晋川行省的地理环境科学考察地点儿,那才是他们的家。
于是,在小小的他眼里,或许整个他长大成人的过程中,扮演着家长角色的,更多的是母亲。父亲没有缺失,但父亲,却以另一种方式,来对他言传身教,来对他陪伴了。
母亲的担当和责任
当他的孩子扑向一旁的妻,也即是孩子的母亲时,他恍惚间突然觉得,那个孩子就是当初的自己,而妻,则是当初自己的母亲。
父亲没有步爷爷的脚步,走上教学兼科研的路,而是专职做了一名天南海北跑调查的地理环境科考人。主动的“两地分居”,那是双城恋造成的;但风里来雨里去,披星戴月赶路的“地理环境科考人”,却是被动的“两地分居”者。
在他的记忆里,父亲,成为了一个要么在路上,要么在他乡的人。这样的晋师大人,还有几十上百位。而正是在这样许多个父亲一样的晋川师大人手里,晋川师范大学一个个学院,在一天天地壮大,学术、科研和教学版图,也越来越壮观。
但这些“在路上”奔波的晋师大人背后,往往有一个妻子在曹持着家事,有一个孩子,在期待着父亲归来。妻子的曹持,担当起了整个小家庭的所有,而丈夫,注定成为了那个为了家庭、为了事业奔波,但注定“缺位”的“他”。
那时,小小的他,看到母亲孤单的收拾家务的背影时,有多伤感,见到父亲归家时,就有多快乐。
但在他长大后,却也步着父亲的脚步,也成为了一名在路上、在他乡的地理环境科考人,而且,他考察的范围,不再局限于晋川行省,而是足迹遍布整个华夏大陆,甚至世界九大陆。或许,这就是那句颠扑不破的真理“言传身教”使然吧。
人生的伤害让我们成长
与妻的相遇,在他的心中,是那样的“陈旧而浪漫”。在这个通信极其发达的时代,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出生的两个90后,他和她,竟然是笔友,而且,就是用笔写字的那种“笔友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