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虽不懂这,不过我曾听药铺里的大夫说过一些,大夫都能治得,二姨娘怎么不叫大夫进府看看?”辛十娘脸色不变。
“这些病状如何与大夫说得出口?”二姨娘嗔了她一眼,“这不是信你才与你说道么?换做别人,我岂会说?”
不是信任她,而是想借着她的口给她的药铺传去话罢了,果然,二姨娘见她没有续话,便继续道了,“刚听你说你药铺里的大夫能治,那你可叫他们依着我这些症状,给我抓些药进来?银子我付你两倍!且这份情我也记下了,你知我贯来说话算话的。”
“二姨娘无需与我这么客气,给个药材成品钱便可。”辛十娘这才笑道,一口应承了下来,“别说欠不欠情的,二姨娘既然开口了,我定是会给你把话带到,明日便能给你把药带进来,不过二姨娘也该与公爹他说道一声才好,最好请别家药铺的一位大夫进来给公爹查看身子,到时二姨娘再叫大夫看看我给你送去的药,留个口证,免得别人拿着当话说药是对公爹不好的。”
二姨娘笑笑,她心里明白,这位大少奶奶把话说得好听,其实也是不想她自己留下给别人留下尾巴,今日她送药进府,有别家药铺大夫为证,其中固然对二姨娘有好处,至少证明那是她身子有恙,而不是给魏老爷喝的壮补药,这就绝了别人拿着当事传的可能,但对这位大少奶奶也是好的,将来要是她想对她反咬一口,这时候有这个大夫作证,她也有证人证明她的送进来的药完全没问题。
见她处事如此周全不把半分把柄留下,二姨娘对这个与她还算交好的大少奶奶不由得多瞧了两眼,辛十娘淡笑回视着她,二姨娘这才笑笑,道,“我知道,这份情我会找机会还与你。”
辛十娘一笑,示意她继续品尝佳茗,二姨娘笑看着她,“大少奶奶难道就没有事想与我说?”
“嗯?”辛十娘疑惑地看向她,“二姨娘以为我该说什么?”
“云清姑娘。”二姨娘淡淡地道,然后细细地观察辛十娘的表情,可谁料这位大少奶奶竟真是连个眼神都没波动一下,她不由得道,“你可要我帮你防着她一些?”毕竟她可是时常会过去园子里,而周云清要去见大公子,那肯定是得经过途中这个园子的。
“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?”辛十娘失笑,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,而且魏世祥那块香饽饽以后还会招来更多人,她就是防得了眼下这么一个,后面还有千军万马,她如何能防得了?
而且周云清那个女人吧,辛十娘看得很清楚,虽然傲了些目中无人了点,但目前为止心思还没那么歹毒,至少在她怀朝哥儿婉姐儿的时候,她就没有过来挑衅过,也没害她,所以辛十娘想,这样一个小三虽然势利,且也仗势欺人了些,但至少不会难搞定。
再者,谁能保证魏世祥后面不会再高升?如此他的女人还会更多,到时候与其叫那些女人都把箭头投向她,还不如叫周云清去与她们周旋,她乐得轻松。
于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收拾周云清的辛十娘听二姨娘如此说,真心觉得哭笑不得,这位二姨娘啊,她明明就自己想要给周云清下绊子,非得说这是帮她?
见她如此,二姨娘难得失仪地白了她一眼,道,“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看得开的主母!”
辛十娘不可置否一笑,可苦笑却只能在内心,不是她看得开啊,是她不得不看得开呀,这个古代就是典型的一夫多妻,她能怎么办?哪怕是魏世祥对她只有三分心,她都会为了自己的子女尽力争上一争,但是眼下,魏世祥对她半分心意都没有,她争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