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十娘没理会他的质疑,淡薄地道,“表妹的称呼我担不起,还是喊我名辛十娘罢。”
“这可使不得,表妹便是表妹,如何能喊名?”秦一天笑笑,看着她那较好的面容,心里直道自己村里的小花真真是比不得她。
辛十娘虽然身着粗纱葛布,但那身姿却是如一丛秀挺的青竹,身上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药香,站得近了,很是好闻。
见辛十娘看她儿子的神色淡漠不含半分爱慕之色,马黄花忙笑着介绍,“十娘,这是你表哥一天,他在城里边私塾读书,现下得了空,便说要过来看看你,你还没出过比咱镇子更远的地方罢?”
说到这,她有几分得意,朝辛十娘笑道,“你表哥都是坐了马车去城里读书的,平时里跟城里好几个公子交好外出踏青,见识不少,外面的大世面可热闹了,这冬日里他闲暇在家,正好得空,叫他常常过来给你说道说道,可好?”
秦一天朝辛十娘点点头,拽了句文艺诗,朝辛十娘吟哦道,“漫步西芳野草花,蝶飞蜂舞乐陶然。”他以为辛十娘听不懂,还特地解释了下这是说外面大地方美好景色,叫人流连忘返的意思,语罢,笑道,“若是表妹不嫌弃,表哥以后可常来与你说说外面的景色,叫表弟他们也能听上些许,知些外面的大城景色多好,目光也能放得宽阔些。”
“就是就是。”马黄花得意成一张脸,笑得喜上眉梢。
秦氏跟辛有信对视一眼,辛有信没什么想法,秦氏暗暗蹙眉。
辛十娘面上半分喜色也无,淡道,“常来倒可不必,我爹娘正打算要去跟村长家多租佃些地儿,我跟大弟也得时常上山,没空时常在家,懈怠了客人说出去倒是我们家的不是,还请见谅。”
“这是这是,是表哥所思不周,叫表妹困扰了。”秦一天很是懊恼地一拍头,一派翩翩公子歌的模样。
辛大宝看得撇嘴,辛十娘点头,“你知便好。”不顾旁边马黄花的脸色,朝秦氏道,“娘,便留客人用午膳罢,上次张大娘给的野猪肉食没了,便把大宝今儿打回来的两只野鸡炒了食罢。”
马黄花秦大方原本脸色还不大好,一听辛十娘留他们下来用食,这才扬起笑脸,继续笑呵呵地说笑。
辛十娘把药草交给辛大全拿去洗了晒,自己则跟辛大宝去舀水洗脸,辛大宝悄悄地问她舅舅舅母来有甚事,辛十娘摇头,道待会人走了,便问问爹娘。
饭桌上吃饭饮酒的时候,辛十娘没说话,秦氏却是把话说隐晦地表明,既然他们家有心还做亲戚,那以后两家还来往,不过,仅此而已。
人家亲自上门来道歉,辛家总是不好太过绝情,要不传出去名声也不好!
马黄花秦大方都笑呵呵地表示不会再做糊涂事。
食了一顿饱的饭,马黄花秦大方还有秦一天还喝了不少辛十娘去年浸的野蜂酒,实在好喝得很,都惬意得不得了!
秦大方还想带点回去,马黄花也想!秦一天忙给了他爹娘一眼神,来人家家里吃了还要打包回去?别给人又留下一贪婪不足的印象。
俩人只能讪讪作罢。
临走前辛有信秦氏把他们家的粮还回去,秦大方马黄花死活不愿意,还是被他们给留下了,不过他们前脚一走,后脚辛有信就扛着麻袋朝秦家村走去,路上也遇上不少人,都看得出那是秦家村他那妻舅刚扛过去的,心里门儿清着呢!笑着跟辛有信打招呼便也不说其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