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称不得稀奇。
光是如此也就罢了,女丑的一生,或者说,洪荒之中,不论是谁的一生单拎出去都称得上是稀奇。
女丑一生有一所爱,名曰东君,司日升月落。
有一挚友,名曰银灵子,由银杏树下的萤火虫所化,后为蚩尤大将,杀伤造孽无数。
北海之上,有大山,山上铺满了金银玉石,女丑坐在山上垂着手,面目被掩盖。
有一红衣男子从山脚走上来,绝美却不弱气,他手中执着一柄长灯,灯笼通红,明明白日,也可与太阳增辉,却不刺人眼。
女丑用酒葫芦敲敲身旁的玉石,她道:“你来了。”
“我当然来了,你有难,我为何不来。”
“你有心,不比那些人,上了天宫,当了劳什子官,便没了心肝儿。”女丑喝了一口酒,转过头,严肃的看着他,道,“你说,他们要这心肝有何用,还是吃了好。”
“别,脏。”
女丑噗嗤笑了出声,脚尖动动,露出完美的一双脚。
她慢悠悠道:“你说,我为什么不喜欢你,我要是爱的是你就好了。”
银灵子也含着浅笑,没有传说中的魔神半点儿狰狞。
他道:“你不爱我,这是没法的事,何必苛求,我只愿你快乐。”
女丑笑啊笑,扑腾在他怀里,咯咯的笑了,她妖媚道:“嗯哼,我敢打赌,你绝对不知道我的长相,倘若知道,一定会求着我的。”
银灵子将她已经摘了半块儿面具的手按住,尽管露出的半张脸已经美到极致,他也未曾心动。
他将面具又盖在她的脸上,淡然道:“面具不是对谁都能摘的,有时候,摘过一次也就够了。”
女丑搂住他的脖颈。
银灵子看着自己怀里的人,他问:“天庭马上来人了,需要我帮忙吗?”
“不用。”女丑伸着脖子,隔着面具亲了亲她的脸,道,“你呢?”
“不过是渡劫罢了,那群人对我没法子的,他们贪生怕死,不值一提。”
女丑的手指在他唇上抹了又抹,道:“你说的是,说点儿快活的吧。”
银灵子垂首温和的笑着,发丝落在她的颊上,即便隔着面具,也可以感觉到,这两人之间有特殊的关系。
女丑懒懒笑道:“这样吧,待你我灵魂重逢之日,便是我女丑重归洪荒之时,而我,在洪荒世界里等着你回来。你能做到的是不是?”
最后一句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。
银灵子认认真真的回答:“是。”
女丑从他身上跳下来,坐到一旁,懒懒笑道:“去吧,我等我的冤家,以后呀,我醒来了,他就同我没关系。”
“恩。”
银灵子将手上的灯笼放在她手心,殷殷嘱咐道:“你用着,始终没那么难熬。”
女丑推着他道:“行啦,不就是让我记得你么,我记得了。”
银灵子顺势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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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事已经不知,画面戛然而止。
郁婕指着画中人道:“你就是女丑。”
女子叹气,摸着自己的脸颊道:“不算吧,她在洪荒世界呢,我不过是她留在这里的一抹神念,你来到这里,我的事情做完了,就得回到她身体里。”
“哦。”
女子亲着她脸颊,笑眯眯的样子越发撩人。
“我。”郁婕打算说点儿什么。